覃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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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庭生 | 一身报国有万死

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

长林血脉,忠义作魂。也只能是他了。

————以下正文————

文/覃浠

长林老王爷萧庭生


萧庭生这一生,我不知道该用幸运来形容还是不幸运来描述。

不幸的是,出身高贵身为皇孙却出生于掖幽庭,一生逃不过一个奴字;幸运的该是遇到了“谁和谁不是一家人”的纪王,遇到了“我从未相信祁王林帅起兵谋反”的靖王,遇到了悉心教导温言软语睿智却体弱的苏兄。

相比而言,他该是幸运的。

毕竟,他注定不似誉王一生活在悲愤复仇的日子里。


在见到庭生之前我曾想过无数次他长大后的样子,可无论怎么想象也逃不出祁王的样子。

那个当年忠心儒雅的皇长子,那个影响无数人的皇长兄,那个死前念叨着“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的苦命人。

祁王萧景禹,那个庭生从未见过的父亲。

无论庭生是否知道这个真相,都不可否认,有其父必有其子。

作为儿子的庭生像极了他的父亲。

无论身披铠甲,还是官服便装,他总是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出声但却不容忽视。朝堂之上挺直面对朝臣,从容不迫掷地有声。

我突然开始感谢编剧海晏老师,让我们再一次看到了半世纪前我们没能看到的在赤焰冤案之前的金陵城。

父慈子孝,夫唱妇随。

而不是悲伤到骨子里的那句:“父不知子,子不知父。君不知臣,臣不知君。”

我本该高兴的,半个世纪前众人期许的清廉朝堂终究是实现了。可面对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我突然多了几丝莫名的悲伤。

梦想终于实现,可是看到这日子的人却不是曾经的那群人了。

如果有,大概也只有庭生了。


曾经的南境穆府,还有曾经热闹的江左盟,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个江湖之远的琅琊阁屹立在琅琊山上看那溪涧流水,知它日夜奔流,却也由它日夜奔流。

萧氏庭生,该是我这部剧里最心疼的人。

那个第一部里是弱小得需要众人费尽心思才得以保存的孩童,经历了五十年的风霜终于成长为支撑大梁王朝的中流砥柱。先帝义子,掖幽庭出身,还背负着不可说明的皇家血脉,重重压力之下,要经历多少战场厮杀朝堂舌剑,才成长为现在的泰山之姿。


在我得记忆中,庭生是爱笑的。即便生于掖幽庭,但是面对苏兄面对靖王面对飞流,他自始至终都是笑的。那些让人心疼流泪怀念的回忆杀里,满满的都是他稚嫩的笑颜。

可当五十年后再见时,他基本上没有笑过。

他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一个柱子,顶天立地威震四方。即便是平旌误杀惠王,众臣慌乱无措,唯独他淡然自若。

君王面前,始终谨记朝臣应守的礼节,坐姿端正而又不失恭敬。

家人面前,依旧习惯了在外征战时作为主帅时挺直腰板的坐姿。

弥留之际面容憔悴,尽管饱受病痛折磨,仍旧坐在那里,身姿一如从前。

那种不拘言笑的滋味直到平旌一夜长大之后才感慨:“不是不想笑,只是整个天下都压在肩上,就是想笑也笑不出了。”

说实话,庭生自小到大唯一不变的就该是身后那挺直的背和满腔的热血忠肠。

君王面前也好,家人面前也罢,他总是笔直的坐在那里,对于晚辈而言,他就是定心丸。也难怪当他交代后事的时候平旌一脸的惊恐,父王不在了,这个家还会在了吗?


有的时候,觉得庭生这一生也挺苦的。毕竟,这一辈子都在经历着生离死别。

出生时,生身父母接连仙去;十几岁的时候得遇到了苏兄,不想几年之后天涯永隔;遇到了靖王慈爱又不失严厉的养父,却也最终驾鹤西去;人到中年儿孙满堂,却是丧子再失弟弟……皇帝弥留之际那声“哥哥”好似穿越了这重重宫墙,随风回到了当年武靖爷初登基时候的样子。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拿着军旗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那年的风,竟是多少年都没有吹过了。


想必后世提及老王爷除了那份长林忠骨,还有老王爷最后教给小皇帝的四个为君之道。

“并不是皇权在手,制衡朝堂,就可以从此江山稳坐高枕无忧。”

“为君者,要想到将来,就要时时心怀忧惧,越是心怀忧惧,越是要胸怀万民。”

“朝堂制衡固然重要,但是归根结底,无论拥有多少手段多少智谋,最关键的还在为君者自己。”

“君主的这把龙椅,你必须要坐得稳,镇得住。”

这些年,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苏兄当年所言。


长林之重,不在权位,不在富贵,更不在处事圆滑,安身立命,长林之重,重在保境安民。

君者,源也。源清则流清,源浊则流浊。

所谓君明臣直方为社稷之幸,待民以仁,待臣以礼,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

当年祁王言侯苏兄设想的开明盛世,他都一一的落实了。

即便是魂归黄泉,也算是死而瞑目。

犹记得他与先生的初见。


“你叫什么名字?”

“庭生。”

“今年多大?”

“十一岁。”

“庭生,你愿不愿意让我做你的老师?”

这些年,他总会时时想起那年的场景。

“为父我生在掖幽庭,吃过常人没有吃过的苦,见过人世间最冷的面孔,但此生有三件事,可谓至幸。其一,得遇先师指导,去除了我心中的怨愤;其二,蒙先皇恩养,历两代明君,从来未曾被人猜忌过,这其三,家中和睦,膝下有平章和你这样的好孩子。”

德才双全,忠君爱国。

身虽去,却也无愧天地。


“衣冠葬王陵,遗骨归梅岭。”

半世纪前的那场始于梅岭的火终于归结于梅岭,七万英魂,十三年翻云覆雨搅弄风云,终成史书上云淡风轻的几个字,再不可改变了。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惟愿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列祖列宗在上,皇天后土在下,萧氏庭生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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