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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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平 | 灵旗空际看

堂哥许昌平

文/覃浠


在别云间还没有放出来之前,许昌平是鹤唳华亭整部剧被骂的最惨的角色,没有之一。时隔一年待十二集番外重归于世,许昌平又成了整部剧最令人心疼的角色了。

一时间,风头竟有高出太子萧定权的架势。

其实仔细揣摩这种心理,我们就能更清楚许昌平此人对太子萧定权的心思。

之前误以为萧定权谋害自家母亲,曾费尽心思想要太子身败名裂。而后机缘巧合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是自己错认了仇人之后的懊悔,又对太子百般补偿。

此种心路历程,说的是许昌平,也是所有误会许昌平的我们。


诚然,那会儿误会他的人群中也有我的身影。

因为剪辑过审等一系列不可抗力因素,那会儿全剧都没有对他个人的身世背景做一个全面的介绍,又因为原剧本出圈率不高,所以会让只看过电视剧的人们觉得有些故事讲得没头没尾,丝毫摸不到头绪。

但我相信,看完别云间的大家也一定和我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向这位身世复杂的皇家子弟说了声发自肺腑的抱歉。


熟悉别云间的大家都知道,别云间说的其实是鹤唳华亭被剪掉的冠礼案、春闱泄题案、军马案、童谣案等一系列事件背后的一些朝廷争权的血雨腥风阴谋阳论。

不知道是编剧怕大家看不清楚,还是真的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这哥们戏份太多。开篇前情提要就是这位爷的自述。

讲的,也还是自古以来君臣亘古不变关乎道与术的抉择。


可最先回答的却是我们询问了一年的问题。许昌平,到底是什么人?


“臣许昌平参见陛下。”

“臣二十三岁,祖籍岳阳。”

“好地方好年纪,也是好样貌。”皇帝说。可那会儿的皇帝知道他的容颜,到底像谁吗?

提起太子萧定权,他说:“他确是我的仇人之子,亦是我的恩人之后。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我们并非仇人,我们原是兄弟。”

“许多事情过后,有些话已愧不敢言。现在唯一所求,就是帮殿下完成河清海晏的理想。”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太子林内,他左手环抱灯笼微微躬身作揖:“殿下,臣最后放肆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说这话时,他面色平静似水。仿若自己所谋之事,只是一句玩笑。

“还要把臣关进那间密室,禁臣的饮食,臣死都不会去了。”说这话时,他翻了个白眼。有玩笑有骄傲还带着几分决绝。

为了太子萧定权河清海晏的理想,他终于还是决定以天下为局下了一盘大棋。

“臣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他提着灯笼站在太子林的石碑前笑,“臣当年和殿下屡屡交锋,并未落过下风。”

“臣定当尽心竭力,奔走不辍。”他手持东宫令对太子作揖。

太子当日回他言:“入为心腹,出作股肱。这是我对许主簿的期许。”

可他立于太子林石碑前仍言:“一切都是臣的安排,为殿下最后一谋。此时,此地。”


“你会清楚我的想法,毕竟我的抉择,你们皆看在眼中。”萧定权满脸血污对他道。

他含泪闭眼笑答:“臣懂殿下。”


“控鹤在许昌平家中搜出了你皇太子一整套常服。朕最后在问你一次,你跟许昌平究竟是何关系?你到底有没有令其串通京卫,图谋不轨?”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太子萧定权微眯着双眼惊怒道,“煽惑储君谋反,自古以来就是诛九族的重罪。”

他嘴角微扬着低下头去,仰起头时神色已趋于平淡,只是眼角露出几分晶莹:“臣本亲缘淡薄,要诛臣的九族怕是没那么容易。”

一条玉带,一道奏章。他把全天下都卷了进来,嚣嚣众口,要如何压服。

在太子心中,对他此等小人行径,大抵是怨过的。

说是以天下为局,可到底也把他自己算了进去。得知自己再也不写不出一手好字的时候,他只是猩红着一双眼睛在自己的名字上摁下了手印。

他本可远走高飞,却要自投罗网。他口说不死,却在控鹤咬舌自尽。甚至当着太子的面十指俱碎,舌根都差点断了,却仿若无足轻重。

“我们来日方长。”太子于太子林内对他言。

“此弈局生死攸关,已无来日方长,还请殿下收起最后一点仁慈之心。”

那双握笔的手满是鲜血,曾经的好样貌好年纪也早在控鹤锻炼的手法下没了光彩。他在用自己的生命要挟太子,就只为让太子能坐上那个位置。

“可是我不想,我不要!”太子在王翁面前哭喊着。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皇帝问太子。


让许昌平怨恨的愧疚的,以身犯险毫无畏惧的都是他的皇族身世。一则“金铃悬铜镜铸”的童谣,就可以让皇帝猜忌顾家和太子十几年。许昌平认定,若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加上他与殿下过从之密,必让陛下觉得忌惮,忌惮会有人为二十六年前,那一桩夺嫡阴谋翻案。忌惮朝臣与宗室之中,关于皇家血脉回归的呼声。

“殿下此局,只在赵王。”

结局也正如他所料,陛下没有赐死他,只是坐立难安瞻前顾后。最后下旨八十大板赐死了赵王。


“兄长以身饲虎,实在是惊心动魄。”

“生死攸关之局,殿下赢了。”

“是我们赢了。”他们相视一笑。


可太子林内那场没有回头的告别里,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决绝和不舍。那一声“他们来了”,让我闻之落泪。

布局之时,他曾在这太子林内燃起一盏孔明灯,然后站在珉太子的树前久久不语。那是他的父亲,是他已成英灵的血亲。

“臣本亲缘淡薄,要诛臣的九族怕是没那么容易。”

那身血肉,是亲情是苦难却也是滔天的罪孽。

那远走高飞的孔明灯,承载的又何止是他对父亲的思念。我私心揣度,怕是还有自嘲和诀别。嘲他居然妄想以一己之身扛起天下倾颓,别他从未见过此生仅此一次祭拜的生父。

一念之仁,或可失天下,或可渡众生。

他也许心里是感激的,毕竟他也是众生。


他与太子在郊外送别。

他说:“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太子笑:“既是兄弟,也是友生。”

羊左之交,生死之谊,说的大概就是他许主簿了。

这宫墙外,有高空长川大漠瀚海,有鹰鸣鹤唳,雪满群山。这壮丽的河山,要一一看过,才算是不枉此生。

天高海阔,请君慢行。替那被囚宫闱之人好好看看他未能守住却此生挚爱的万里山河。

下一世,愿你诗书煮酒,采樵锄豆,娶妻奉母,享天伦之乐,记得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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