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浠

胸无点墨,贪懒慵馋,不定时龟速更新

【琅琊风起】第三章 现实

n刷琅琊榜时突然蹦出的脑洞,个人私心,自娱自乐。无逻辑无文笔,万望海涵。

已完结,可放心享用。

——以下正文——

文/覃浠

 

蒙挚走进梅长苏帐内时,蔺晨正在为梅长苏擦身。看到蒙挚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冲进来,无奈道:"蒙将军来之前怎么不差人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说辞蒙我吗?"

蔺晨侧身将手中的毛巾扔回水盆,嘴唇微勾:"将军犯不着这么急,长苏的病情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他梅岭这三月明明……我以为他好了的。"

"那都是冰绪丹的功效,如今,他,已是积重难返。"蔺晨盯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着他眼下的青紫,暗自掂量着说话的用词。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岁数,你瞧瞧聂锋,他怎么会,怎么能……"

"长苏的秉性心性你最了解,凡他决定的事,谁能阻拦?聂将军不同。聂将军好歹是个还算听话的病人,"说着,蔺晨长叹一声,"何况他选的路,早晚会有这一天,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知道?他知道还要吃那个劳什子玩意儿,来这么个鬼地方来送死?"

蔺晨叹息道:"能拦我早拦了,可他抬出林殊说这里是林殊的战场,死也要死在这里,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与林殊素昧平生,无话可说,我能做的,也只有陪他到最后一日。"

"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蔺晨摇头:"已是强弩之末,药石无医了。"

"那……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沉默良久,蔺晨哑着嗓子道:"书信一封送给殿下,就说,故人已去,逝者如斯,皆先哲所言,惟今昔有别,物是人非而已。愿,英魂不灭,山河无恙。"

"啊,什么意思啊?"蒙挚下意识看向梅长苏,可目光触到躺在床上熟睡的梅长苏时,又触电似的缩了回来,"我听不懂,你直接写下来我转交吧。"

蔺晨点头:"回头我写好了差人给将军送去。"

"就真的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蒙挚似乎仍不死心。

蔺晨苦笑着摇摇头:"我每天都在喂他喝药,他想醒都难,将军又能帮他什么?等他哪一日身体好些清醒过来,我再派人去通知将军。"

蒙挚叹了口气:"药,非喝不可吗?"

"也可以不喝,但第二日就是死期。"

蒙挚有些不忍,踟蹰良久才问:"那为何不给他个痛快?这药闻起来都觉得甚苦,他喝起来,该——"

"这许多年,他始终说不清自己是谁。临了,总该让他想清楚,最起码,做个明白鬼。"

"他在梦里,会想通吗?"

蔺晨叹息着摇摇头:"总归要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尝试这一遭,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也算是了了心中遗憾,可以瞑目了。"

蒙挚沉默良久,几次张口最终也没有吐出半个字来。只是离开梅长苏大帐之时,这个五大三粗的三军统帅,留下两行浊泪和一句叹息。

"尺帛无长裁,浅水无长流。水浅易成枯,帛短谁人收。"

 

蔺晨思虑良久,才想起下一句是:人生取舍间,趋竟固非优。旧交迹虽疏,中心自云稠。

正想问问蒙挚,是从哪里听来的这首诗,一抬头却发现人早就走了。

蔺晨暗笑自己发傻,一面熟练地撬开梅长苏的嘴,喂他喝下今日份的汤药:"瞧瞧,如今这模样,和十三年前简直是一模一样。早知是今天这个结果,倒不如当年不救你。"


蔺晨收拾妥当,掀开大帐帘子时,却见宫羽满脸泪痕地在大帐外站岗,不觉一愣:"不是叫你走了吗?"

"我想走前再和宗主说句话。"

蔺晨皱眉:"他清醒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你还不明白?"

宫羽摇头。

蔺晨叹气道:"长苏从不会厚此薄彼,你与他的最后一面,已于前日,用尽了。"

宫羽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可却只是摇头,不发一言。

蔺晨无奈:"此生已尽,其余的,天上地下,有缘自会相见。"

这原是梅长苏昏睡前哄骗宫羽的话,可看着眼前这个神魂不在只知道哭的小姑娘,蔺晨终究还是没有将全部真相告知。他与蒙挚的交谈声音不小,宫羽在这里站岗,想必听到的也七七八八,也算是断了念想。

"明日,将军的信就要送到殿下手中了,郡主那边的信你也要尽快,莫要太晚了。"

没等宫羽回复,也未看宫羽神情,蔺晨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有风带来了蔺晨的感慨,似乎也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叹息。

宫羽苦笑,回头再望大帐,却未行礼,只是抬起手擦尽脸上的泪痕,便转身离去。


这梅岭啊,有些人此生从未踏足,有些人来了又走,而有些人,此生,都未能走出这片土地。

 

"怎么今日瞧着脸色更差了?"蔺阁主皱眉,"不要仗着年轻就不遵医嘱。"

"阁主,我很听话的啊,您瞧,我都没怎么下床。"

蔺阁主摇头,轻笑:"小郎君,莫要哄我。这病本就生于心,与身体休息有何干系?"

梅长苏一面陪笑,一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阁主,这药,怎么比昨日还苦啊。"

"这就是——不遵医嘱的代价。"蔺阁主潇洒地撇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只留梅长苏一人在大帐内咋舌发愣。

 

次日,金陵和南境几乎同时收到了来自梅岭的书信,却都未有什么特殊动作。

看过琅琊阁传回的消息,蔺晨只是笑着摇摇头:"君为轻嘛,就是显得太薄情了些。"

 

"今天怎么是你来了,聂大哥呢?"梅长苏见走进的是卫峥,便问。

"疾风将军出门追风去了,"卫峥调侃道,"听说今日大渝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刚一露头就被发现了,这不,就追去了。"

"那父帅,可有说了什么?"

"将军倒没说什么,只要我们今天吃过午饭后不可松懈,等候命令。"

"即是如此,为何没有人告诉我?"梅长苏急道。

"少帅尚且病着,将军不让,也没人敢告诉少帅。"

"那你来是干什么?"

"将军派我传话,要少帅看家……"

"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冲锋陷阵,我看家?这以后传出去,我林殊的面子还要不要了?"梅长苏急道。

"少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少帅还有大把的机会挣回面子,今日不如就先把里子养好——"

"人都没了,要里子何用!"

"人都没了,又要面子何用。"卫峥嘟囔着,似乎不太理解自家少帅为什么会在大战前夕纠结面子和里子的问题。似乎是没有听到梅长苏的回应,卫峥再次拱手:"少帅若无吩咐,卫峥告退。"

梅长苏仍沉浸在卫峥随口的反驳中,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卫峥。

卫峥无奈,只得躬身退下。

 

林燮听完卫峥的回禀,叹了口气:"罢了,由他吧。你领着两个小队在北面的山坡处埋伏,等待援军接应。"

"还未打仗,胜负未判,哪里就需要援军?"卫峥不解。

"这是军令,"林燮瞪眼,"你要抗令?"

卫峥自然不敢,只是领命后仍不死心:"那少帅那儿——"

"不必管他,大战在即,还有许多比他更重要的事。"

"会不会,太薄情了些?"

林燮盯着卫峥,良久才道:"要记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赤焰军,先是为了保民生,再是为了保疆土,最后才是保君主。林殊战前病重,已然失了少帅的担当,哪里还有脸面去让兵卒去保护一个失格的将领。"

"生病的确并非少帅本意……"

"可是结果如此,仗要打,民要保,唯一能舍弃的,也只有整个赤焰军了。"

卫峥不解,却听林燮喃喃:"谁叫皇位上坐着的是颗多疑寡恩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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